Friday, June 30, 2006

前進大陸衝衝衝

今天去了一場幾乎讓自己啞口無言的聚會。

一位在常年在大陸打滾的長輩,現在算是長住在蘇州,來參加這個聚會。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未來我們的孩子都要跟大陸的孩子競爭,而大陸進步的速度很快地就會把我們給拋在後面。大陸現在機會遍地都是,他鼓勵我們這些後生晚輩能去的就趕快去,去了那裏不要只工作,要留意遍地的機會,他感概到早年那些留意到這些機會的人,現在都已經賺飽了。

這讓我想到今天廣播裏聽到的節目,談及台灣有九位教授被大陸聘用,並談到台灣人不夠珍惜我們的學者,就薪資水平來說大陸願意出的價碼可能是六萬到十五萬美金的年薪。

這兩件事情一下子讓人心情很複雜起來。一方面覺得好像在經驗一種全國性的恐懼陰謀,似乎每個人都在想的事情都是我們很快就要被大陸人趕過去。在面對這樣的恐懼裏,大部份人的建議就是大家趕快西進吧,就衝!衝!衝!另一個很深切的感覺是似乎現在能夠衡量「競爭力」的標準就是「經濟力」。

在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思考這個困惑了自己很久的問題:為什麼我們要去大陸才會有競爭力。當然我們不能排除自己於大陸的廣大新興市場之外,如同我們不能排除自己於印度的新興市場之外,每個國家都要面臨到這個問題。但,為什麼我們在其它歐洲國家看不到「恐陸」(或是他們也很恐陸?)我懷疑他們會有高度恐懼深怕自己的孩子比不上大陸的孩子。但,為什麼我們就會呢?

新加坡的人是不是也會認為把自己的孩子放到大陸去,未來就可以跟這些大陸的孩子作競爭?聽起來好像有點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想到日本人的軌跡。許多日本的產業發展似乎是「向內看」為出發點。他們思考問題,然後到國際上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回到自己的國家裏精進這些方法來更進一步解決他們想解決的問題,而最好的東西一向是先滿足日本內需市場,然後再外銷到其它國家。而這樣的文化模式似乎為他們創造了在某些產業上十幾二十年的領先地位。「問根本問題的能力」似乎是很重要的元素。但也許日本產業成功模式還是在全球化影響還沒有這麼巨大以前,而也是它開始勢微的原因?

想著想著,公車就到站了。下公車時大家習慣地感激公車司機,公車司機也很親切的回應。這是十幾年前沒有的東西,而台灣的「人文」素養與人道關懷是不大一樣了。而這個我稱之為「humanity infrastructure」並不是在一天兩天裏發展出來的。我想到今天順手翻到的,張照堂寫的「影像的追尋」裏面台灣的老照片,裏面有幾張民國二十七年的照片,一張是兩個女孩子穿著洋裝與改量旗袍在淡水海水浴場盪鞦韆,笑得非常開懷;另外幾張是同一年的新竹埔看戲、上香與遊街的照片,包括這些早年台灣影像工作者在影像這件事上的思考,都讓人覺得台灣的humanity infrastructure的發展有著深厚的歷史。這和長年經歷戰亂與文革的衝擊後的大陸有著很大的不同。只是,我問I,人道關懷對經濟競爭力有幫助嗎?我想這個是個複雜而多層面的問題。但人道關懷是否能增進人類的心理效益,我想答案是比較明確的。

台灣在過去幾十年來的「經濟奇蹟」後,建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有幸能站在這樣的經濟奇蹟成果上面,也許有了不同的視野。過去台灣有遍地都是的機會,現在似乎是大陸有了遍地都是的機會。但我們也許可以思考的是在我們過去的累積上面,是不是可以用不同的視野去找到在彼岸遍地機會裏確切屬於我們的位置。如果在過去我們是惡性競爭形成的經濟規模,是不是我們把同樣的做法移個地點在做一次?那麼除了在經濟的累積之外,我們的「進步」在哪裏?

我想我們還是要問根本的問題吧。

Wednesday, June 28, 2006

紐約時報上的台北無線市網報導

紐約時報科技版6/26日有一篇對台北無線市網的報導,談及如果市網建置後的使用狀況。

Like Q-Ware, operators in the United States, Europe and other parts of Asia are eager to build municipal networks. But they are grappling with the high expectations politicians are placing on them. On June 9, MobilePro backed out of plans to develop a wireless network in Sacramento because it said the city wanted it to offer free access and recoup its investment with advertising, not subscriptions, a model that other cities are hoping to adopt. Elsewhere, incumbent carriers have challenged cities' rights to requisition new networks. And many services have had difficulty attracting customers.


雖然我對安源的無線市網計劃不甚看好,但看到台北經驗已開始在國際舞台上出現,並被主流媒體點名作為美國芝加哥與費城無線市網建置的借鏡經驗,也是有趣的一件事。服務內容、服務品質與經營模式(business model)將會是無線市網能否被廣泛接受的關鍵問題。

我曾經在信義計畫區試用無線市網,室外網路的穩定性似乎是很嚴重的問題。而如果我們都要進入到室內去使用無線網路的話,再加一杯咖啡與電源插座還是最常發生的情境吧。

通常只有在很少的時候,萬不得以的時候,我們才會在公共場域找無線網路,但換個角度想,何必把生活弄得這麼苦呢,還是等它多成熟點再說吧。

我想對的經營模式需要一些實驗計畫,否則這麼大規模的投入,就要靠統一企業的資金來支持了。據紐約時報的報導,安源在硬體設施的建構上共花了將近十億台幣,且需要50萬用戶來達到每月的損益兩平。

Outlook 外寄郵件 SSL 的問題,0X800CCC7D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好久。有一天我的outlook外寄郵件開始無法寄url(智邦)的email,在outlook的錯誤碼是 0x800CCC7D。所以我開始用Gmail作為外寄帳號。

沒想到過沒多久,Gmail的外寄帳號也出現同樣的問題。之後的一個禮拜,都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今天終於找到了相關的資訊用了Ral的方法:
打開IE->工具->網際網路選項->內容->清除SSL狀態
然後把outlook 關掉,再打開時似乎就可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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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ne 22, 2006

下雨天的咖啡館



Semin Zeki 提到藝術比語言為更有效的溝通系統,因為和視覺系統的複雜完整度相較,語言系統不過在它的嬰兒期。(雖然是很奇怪的比喻)

再加上一點這時咖啡館裏的音樂,就成就了一個全然外域的感覺體驗。

Thursday, June 15, 2006

閱讀快樂-Happiness: The Science Behind Your Smile

自然期刊關於快樂的科學著作上的一句有趣的說法:關於快樂的科學研究的書啊... 就像在等公車一樣,你等得很久它不來,一來就來好幾台(顯然國內外皆同啊)。2005年出了好幾本關於快樂的科學的書(其實2006年還有哈佛的Danile Gilbert出的 Stumbling on Happiness),其中一本是New catstle的心理學家Daniel Nettle(I 得了蕁麻疹,nettle rash 之後的第三天,我收到Amazon寄來的Nettle的書,真巧)所著--Happiness: The Science Behind Your Smile.

這本書其實不長,我花了一個早上囫圇吞棗地把它看完.。和「不斷幸福論」相比,Nettle的書偏向以演化的觀點來解釋快樂的機制,且討論的方式也較專注在幾個議題上。

一、快樂的定義:他把快樂分成三種,第一層次的快樂,指的是較短暫的情緒,例如joy、pleasure;第二層次的快樂是對情緒的判斷,譬如幸福或是滿足,通常和認知判斷有關係,也有較長的時間面向;第三層次是生活品質,和人生的圓滿,個人的完成有關。第一層次與第二層次的快樂較容易「測量」,第三層次的快樂較不容易被測量。

二、人們一般來說是快樂的。他舉了英國對某一個年齡層的群眾作的長達數十年的研究資料(National Child Development Study)發現這些研究對象在一到十的量表上,陳述自己快樂的程度在五以下(11,269的受試者中的90%)。他也列出跨國的研究指數,包括許多發展中國家,例如印度的6.21、中國的7.05(甚至高過日本的6.53)。(這些研究主要是由伊利諾大學的ED Diener所發表)當然我們需要了解這些研究實施方法與背景資料)

三、Hedonic Treadmill理論(原由Brickman及Campell提出),追尋終極的快樂就像是在跑跑步機一樣。因為「適應」的關係,我們以為我們得到的快樂會持久,但過一陣子之後我們會回到一個恒常的狀態。就演化的角度來看,我們會因此而追尋「快樂」,這個機制可能會讓我們持續競爭,以達到繁演的目的。

四、經濟學家Robert Frank把快樂的來源分成兩種,一種是positional goods,一種是non-positional goods。金錢、汽車、社會地位是positional goods,健康、快樂、自由是non-positional goods,兩者主要的差異是這些「物品」的價值是否需要與其它人比較來顯現。Frank認為這個心理機制是演化的遺跡,繁演的成功和相對狀況有關而非決對的健康狀態。(這點在高度社會化的靈長類尤其明顯。有較高社會地位的雄性有較多的交配機會)。但這個演化結果讓我們不斷追求positional goods,也不斷被趕上,迫使我們必須再繼續不停向前。

五、天生快樂:人格特質在人們能不能快樂上扮演重要角色。神經質的程度(Neuroticism)和內外向跟快不快樂有很大的關係。較神經質的人較不容易快樂。

最近的研究發現一個叫作5HTT(這裏有一篇有趣的文章:所以快樂與長短有關?)的基因和血清素的系統建造有關。這個基因有兩種型式,長型與短型。有長型5HTT的人和兩個短型的人相較,似乎平均上較不神經質(嚴謹來說是在Neuroticism量表上分數較低)。

不過Nettle舉維根斯坦作例子,說明如果用第一層和第二層快樂來看維根斯坦的話,他可能活了一輩子不快樂的生活,但是從第三層次來看,他可能是快樂的。據說維根斯坦在死前要他的房東跟世人說,「Tell them I had a wonderful life」。Nettle也政治正確地補充說雖然似乎人格特質在我們能不能快樂上扮演重要角色,卻不是不能改變的,所以我們可以透過許多認知行為治療及靜觀認知療法(Mindfulness-based cognitve therapy)來變得快樂。(如果這是我們要追求的東西的話...)

六、想要與喜歡的不同:Nettle舉了許多精彩的神經行為研究來說明想要與喜歡的不同。有一個老鼠行為的研究,讓老鼠按bar時產生電流刺激牠的lateral hypothalamus(海馬迴),研究者發現老鼠像上癮般地不停地去按bar來產生刺激電流。而當海馬迴受到刺激時,老鼠就會一直吃東西。這個時候如果你給牠吃的東西是不好吃時,牠還是不停地吃(好可憐的老鼠)。控制欲望(wanting)的機制和依伏神經核(伏隔核)(nucleus accumbens) 多巴胺系統(dopamine system)有關。而腦內鴉片(opioid)和愉悅(pleasure)較有關。不過多巴胺系統與腦內鴉片系統彼此亦有相連,所以通常想要的東西和喜歡的東西會是相同的,但並不是總是相同。另外血清素(serotonin)在我們的快樂系統中扮演著另外一種角色,可能是調結我們正想與負向的情緒。

七、演化呀演化。為什麼恐懼與快樂的機制這麼不同呢?Nettle說這是獵豹與瞪羚,生存與晚餐的問題(Cheeata vs gazelle)。恐懼是處理生死攸關的問題,而快樂是Cheeta是不是能在這餐享用瞪羚還是其它動物的問題。所以人們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通常較為顯著。另外關於快樂的演化理論似乎和生命繁演較有關係。Nettle解釋了「想要」的演化背景,卻沒有特別談到「喜歡」或是「愉悅」的演化背景。(也許是讓我們愉悅的總的來說就是對生存或是繁演好的東西?)

八、Nettle並沒有完整地交代快樂的生理機制和第一層、第二層及第三層快樂的關係與形成,也沒有清楚描述想要與喜歡在他的三層快樂定意裏扮演的角色。但可能本來就並非他的著述重點,且在生理研究上還有許多未知與不明的地方。但總結他的論述,快樂的來源可能有兩種,一個是比較性的一個是非比較性的。我們可以從比較性的東西得到短暫的快樂,但很快的就會消失,因為我們的演化機制要我們不停地與其它個體競爭而取得較好的繁殖機會。但在追尋的過程中,我們要小心想要與喜歡的陷井。(所以有時即使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我們可能也不會快樂?我覺得在這裏他並沒有很清楚地論述單純得到「想要」的東西,不管喜不喜歡,是否能引發愉悅感(pleasure,第一層的快樂。)另外在先天後天之戰上,他認為有先天上的差異,但可以後天補足。(承認先天的差異也許是個好策略?)

九、引用他的話來作結吧:「... although psychology can suggest that experiencing flow or having a sense of purpose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well-being, it cannot, unfortunately, answer the question of what purpose one should have, or where one's flow will come from. This is an individual journey everyone has to make, and the answer will be different for everyone.」,心理學家也許可以找到幸福感的重要元素是什麼,這些重要元素的內容卻是因人而異的,需要自己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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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ne 14, 2006

語言切換的大腦機制

六月份的科學期刊上有一篇關於多語言使用的腦部機制的發現

過去的大腦研究發現流利的雙語使用者不管使用哪一種語言時,大腦的反應區域都是一樣的。但在Crinion等人的研究裏發現當我們在切換語言時,大腦的左尾狀核(caudate)有明顯的反應。

尾狀核是額葉顳葉頂葉裏與語言相關的區域的神經訊號的主要入口,它同時把回饋的訊號經由丘腦(thalamus)的連結送回。丘腦在控制與選擇自體動作反應扮演重要的角色,在語言上與「說話」(articulation)的自體動作相關,而不同的語言需要不同的動作模式。

所以在英語與中文的切換時,可以想像左腦的尾狀核繁星點點。

Crinion的研究方法是比較受測者對同一個字的不同語言的反應,例如受試者看trout(鱒文的英文)vs LACHS(鱒魚的德文)時的腦內反應。不知道在我們常常把兩種語言混合使用時(譬如說,當我們說『我ok啦』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在語言切換時引發尾狀核的強列反應。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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